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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
然后，我问医生说：“齐昊呢？他现在怎么样？”
我问：“靳小时是谁？”
他看到我之后，只是默默的笑，什么也不说，但他的笑容好温暖好温暖。
“我也不知道啊，把我大脑的一部分移植给你之后，我这段时间也经常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。”
他说：“那放在被子里吧，我给你捂捂。”
“我的青梅竹马，现在应该还在上班，不过一会儿会来看我。”
他同样静静的看着我，许久之后，笑着说道：“谁知道呢？”
我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，努力站了起来，扶着墙去了隔壁的病房。
我继续问道：“白婉琳又是谁？”
苏聆。
陈医生问我说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可是，我忽然有些不愿意相信那些都是假的……至少有一些，我希望那是真的。
那里只住了一个男人，他的面容我再熟悉不过。
可是有一点不太对劲，那就是我的记忆，出了一些问题。
我说：“好巧啊，我也认识一个叫孟良芸的人，而且也是我的大学同学，不过她是女生。”
“谢谢你，齐昊……”我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嘟囔说。
于是我坐在了他的床边，我说：“我现在大脑好乱，有好多你的记忆，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？”
齐昊。
齐昊的笑容仿佛早就知道了一切，“嗯，真的很巧。”
这一刻，我突然好害怕，会不会给我捐赠器官的齐昊已经死去了。
面前的这张协议，已经有人签好了自己的名字。
我说：“没什么，只是看到这个名字觉得很熟悉。”
“我已经昏迷了多久呢？”
……
“手术后，你昏迷差不多半年吧，大家都以为你要变成植物人呢，呵呵。”
……
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，在梦里，我变成了一个叫做齐昊的人……可我，压根就不认识他。
他抱着我失声痛哭，说：“乖女儿，你终于醒了！”
我点头“嗯”了一声。
不过，下一秒陈医生回答我说：“他还好，就住在你的隔壁，如果你想去看他，随时都可以去的。毕竟是救命恩人嘛，好好感谢一下也是应该的。”
我所做的梦，其实是手术后排异反应导致的。
忽然我的满脑子都是齐昊。
大病痊愈的感觉很好很好，我坐在病床上，父亲出去忙着给亲人们打电话，通知他们我终于醒来的好消息。
“这多亏了你父亲日以继夜的研究呢，是他亲手发明了这项技术，这才把脑坏死的你救了回来。”
原来是这样吗？
我的主治医生，陈医生告诉我说：“不必担心，你进行的是大脑移植的手术，记忆会出现错乱是正常的。”
然而，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，我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在轻声的呼唤着我：“苏聆……苏聆……”
“好神奇。”
梦中的我变成了他，然后认识了另一个我自己，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。
我好奇的问道：“大脑移植？听起来好恐怖啊。”
我不知道这场梦究竟做了多久，我只知道它很漫长很漫长，就像是一个无止境的轮回，让我以为，自己会永远醒不过来。
他看了一眼我那双只穿了拖鞋，却没穿袜子的脚，忽然问我说：“脚冷吗？”
“林洛初是谁？”
是啊，否则他为什么会捐赠器官给我呢？
陈医生笑着摆了摆手，对我说：“其实你最应该感谢的人，是那个捐赠脑细胞给你的人啊。”
（完）
我好奇道：“他是谁？”
我点了点头。
“大脑移植之后，你的脑中应该会出现一些他的记忆，尤其是在中间的排异反应，你的记忆会与他的记忆发生融合，所以你才会陷入深度昏迷的状态。你知道吗，很多人都因为没能撑过这个排异反应而导致治疗失败，你真的是个幸运儿，竟然撑了过来。”
“原来如此，和我想的一样。”
我问他说：“可以和你聊聊吗？”
他的笑容，在那一刻成为了永恒。
这时，齐昊忽然反问我：“对了，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刘朔的人？”
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，但却情不自禁的把脚伸进了他的被子。
我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，说：“最后一个问题，你为什么要捐赠器官给我呢？”
齐昊。
“其实也不是把整个大脑全都移植，只是在你坏死的大脑里植入了一些来自志愿者的脑细胞，所以他的记忆和你的记忆就会混在一起。”
我愣了一下，回答说：“认识，他在大学里是我的追求者。”
因为在梦境之中，我就是他。
我很开心，因为我的父亲对我一直很严厉，从未像现在这样亲切。
“等等，你怎么会知道刘朔这个名字的？”
“孟良云呢？”
“我的妹妹，或者说是认得干妹妹，她患有白血病，现在还在住院。”
“他是我的大学同学，而且是舍友，江成龙也是。”
当我看到那张纸的时候，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梦境中，齐昊第一次遇见陈医生，也是签了一份……类似手术同意书的东西。
那些，全部都不是真的，而是我的记忆和齐昊的记忆混在一起，形成的脑洞大开的东西。
我发自内心的说：“这段时间，谢谢你们了。”
他笑着说：“当然可以。”
说着，他拿出来一份协议。
齐昊。
我叫苏聆。
我睁开眼睛，看见了父亲关怀的眼神。
或许是因为梦中的场景都太真实了，我竟然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。
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，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。
我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……
他微笑着回应：“不客气，苏聆。”
是的，他们在喊我苏聆，而不是齐昊。说明这才是现实，我的梦，终于到了醒的时候。
陈医生愣了一下。
“对了，说起这个事，你还应该签署一份协议呢，他是捐赠器官的人，而你是接受捐赠的人。当初他已经签过字了，可是你在昏迷状态，所以一直都没有签这个。”
“林洛初？唔，我记得在某本小说里看到过她，她在小说里是个女神呢。”
说完，他就拿着协议离开了病房。